薛耀明：春风化雨 杏林芬芳

春风化雨 杏林芬芳 ——记南方医院内分泌代谢科主任薛耀明教授    “医生，我常常口干想喝水，半夜常常多尿醒来，无论吃了多少总觉得饿，莫名消瘦，莫名疲倦，反正哪哪都让人觉得不舒服，不对劲。”这是内分泌代谢科医生无比熟悉的病人主诉了。 而当病人能够感觉到身体有这些明显状况时，有可能糖尿病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了，可怕的并发症亦随之悄悄地在身上蔓延了。从头到脚：脑血栓、脑梗阻、白内障、口腔炎、皮肤病、心肌梗塞、肺炎、肺结核、生育异常、肾功能不全、尿毒症、膀胱炎、尿道炎、坏疽、足病变等等。 能引起如此广泛范围的并发症，除了糖尿病之外几乎很少见。所以，有人说一旦得了糖尿病，寿命至少减去十年，更有人称之为“沉默的杀手”。 据全球糖尿病联盟估计，到2025年，全球将有超过3.3亿人患糖尿病。截止到2010年，中国已成为糖尿病第一大国，拥有9700万糖尿病患者。而这一切，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糖尿病患者意识与常识的匮乏使得他们忽视了重要的预防环节。 作为一名临床工作多年的内分泌代谢科的专家，南方医院内分泌代谢科主任薛耀明教授，更是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从2001年起，他就率领南方医院内分泌代谢团队扛起“糖尿病宣教”的大旗——“南方医院糖尿病教育学习班”，针对所有的患者全免费开放，10年来，一共开办了260期，一共讲了2600次课，一共培训了近9000名患者，风雨无阻。 薛耀明教授   “防胜于治”——糖尿病患者的精神家园 1999年，上任伊始的薛耀明主任二话不说，率甩开膀子就干。顶着炎炎烈日，他带着全科医生足迹遍及广州市的7个社区，并特别针对老年人较多的干休所等重点场所开展义务宣教、免费测血糖、普及糖尿病知识以及筛查等。在宣教的过程中，病人发现了自我治疗过程中暴露出来的很多问题，得到了规范诊治，趁早遏制了病情的进一步发展。 2000年，内分泌科创建“糖尿病家园”专业网站与“糖尿病家园”病友会，并建立系统的病人档案资料，进一步为病人系统规范治疗打下了牢实的基础。 2001年，为让更多糖尿病病人得到系统规范的培训，“南方医院糖尿病教育培训班”正式开班，无论是住院病人，还是门诊、周边的病人，甚至是路人，都可以免费参与听课。这堂课，一开就整整10年，每天下午3点钟开课，节假无休。甚至在2003年的非典时期，只有1个病人做听众的时候，医生和护士依然非常投入认真地进行宣教：从糖尿病药应该怎么吃到如何预防糖尿病足，从糖尿病高危人群的自我保健到糖尿病病人的自我保健，从糖尿病病人的自我监测到胰岛素的注射方法及注意事项，一丝不苟。所有内容一共是10讲一循环，如果病人在这一轮听漏了，下次掐好时间再来补上就可以。课堂深受病人欢迎，经常爆满，人最多的时候，连示教室外的走廊上都站满了人。 从薛耀明主任到科里的每一位医生、每一位护士，都无比熟悉这个课堂，因为他们都是主讲者。薛耀明主任还将课堂改革成“圆桌座谈会”，零距离与患者贴心交流互动。 一路走来，也有不少人质疑：将这些病人教会了，预防好了，他们就不来看病了，这不是自讨苦吃吗？面对这些质疑，薛耀明总是淡然笑之，“作为一名医者，我希望糖尿病早点在这个世界上终结。然而，现状是，糖尿病仍处于高发攀升之势，所以，这既是很好的健康教育，也是一种宣传，那就是让更多的人意识到早作预防，早作治疗，这比什么都重要。” 事实是，自从开展糖尿病宣教以来，内分泌科无论是门诊还是住院病人都在日益增加。从1999年的不满20张床位到现在的63张床位还远远不够住，从当初的籍籍无名到现在的“到广东看糖尿病肯定首选南方医院”。薛耀明用一颗不求回报的博爱之心获得了真正的回报。 特色鲜明——将糖尿病足防治进行到底 在门诊，内分泌科医生接诊到“老鼠咬掉一条腿，热水泡烂两只脚”的病人不是怪事，是常事。作为糖尿病病程比较长的病人，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下肢麻木、感觉减弱的现象，即神经、血管病变引起的肢体感觉障碍。更要命的是，损伤后易发生感染，伤口血液循环差又难以愈合，一旦错过最佳防治期，就可能要面临致残甚至生命危险。 作为糖尿病的严重并发症之一——糖尿病足，在中国，糖尿病足患者的截肢率可高达10%，作为如此“不得已的致残术”，是为医者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然而，治疗糖尿病足的“法宝”无他，唯有“早筛查、早预防、早治疗”。 因此，自2003年，内分泌科就引进成套糖尿病慢性并发症筛查仪，并在门诊开展“一站式”系统筛查服务，在国内率先开展规范化的糖尿病慢性并发症筛查，至今已筛查近10000人次，不仅挽救了大量的糖尿病足病人，还获得了宝贵的流行病学资料。 2004年，内分泌科率先将持续负压吸引术（SWCT）引入糖尿病足复杂创面的处理，对WagnerⅡ级以上的糖尿病足溃疡，尤其有狭长瘘道或面积较大的糖尿病慢性创面进行观察，运用封闭负压吸引术，相比传统治疗方法，治愈率高，花费显著降低，治疗时间明显缩短。 2006年，内分泌科率先在国内内分泌领域引进超声清创仪进行糖尿病足的处理，可以通过减轻伤口细菌负荷及促进创面微循环而促进糖尿病足的伤口愈合。 2008年3月，由内分泌科发起联合内分泌专业、烧伤专业、整形专业、中医专业共同组建“广东省中西医结合专业委员会创伤修复分会”，薛耀明当选为主任委员，成立以来并多次成功举办了糖尿病足国际论坛。 薛耀明教授还提出“糖尿病慢性创面急性化的”观点，制订了糖尿病足治疗规范化流程和方案，建立多学科合作的糖尿病足及顽固创面治疗规范，结合国内糖尿病足患者实际情况，针对各种创面使用新技术、新型敷料，减压鞋垫，效果显著，极大地降低糖尿病足截肢率。 内分泌代谢科共有63张床位，设置糖尿病足专用病房5间，可收治15名糖尿病足病人，并设有专门的糖尿病足换药室。由于这几年糖尿病足防治取得显著治疗效果，吸引了大量省内外的患者前来就诊，目前已成为华南地区最具影响力的糖尿病足防治中心之一。 2009年7月，一位从粤北山区慕名而来的中年女性糖尿病足患者，已经辗转了多家医院，所到医院均告知其需尽快截肢，入院时该病人T39.5℃,右下肢的腘窝、胫前、足跟、均见大面积溃烂、周边红肿，下肢所有伤口全部贯通，大量脓性分泌物伴恶臭。经管医生立即请示了薛耀明教授，薛耀明教授接诊后立即给进行全面评估，制订诊疗方案。他要求经管医生给创面分泌物进行细菌培养，并指导经管医生伤口冲洗、换药，敷料的选择，次日予负压吸引，同时要求经管医生对病人进行系统治疗，包括降糖、强有力的抗感染及全身营养支持，经过2周的治疗后，患者创面感染完全控制，肉芽新鲜、红润，他认为是病人进行皮瓣移植的最佳时机而后转到创骨科行皮瓣移植术，术后2周患者痊愈出院，不到1月的时间，患者的下肢保住了，病人在出院时送来了锦旗。在内分泌病房旁边的走廊里，挂着满满的锦旗，全是薛耀明主任及科室的全体工作人员为病人们这么多年来所付出的点滴呈现。据护士长谢翠华介绍,这几年内分泌代谢科成功治愈了将近600例糖尿病足患者,每一个糖尿病足患者都得到了薛耀明教授的亲自指导及治疗。 德艺双馨——疑难杂症准确施治 作为国内知名的内分泌代谢领域的专家，对于“医德”与“医术”，他有着自己的一番见解： “医德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应该体现在整个医疗过程中：一是有好的医术，没有医术，医德就是一句空话；二是要有服务的意识，用你的医术为病人治好病，服务病人。” 近年来，内分泌代谢科患者数量明显增多，危重患者数量也明显增多，住院病人的组成结构也由简单病例的诊治改变到疑难、复杂病历诊治。2003年9月，内分泌代谢科收治了一名重症糖尿病酮症酸中毒合并高渗性昏迷、严重感染、电解质紊乱、脑水肿的患者，患者处于深度昏迷，急性肾功能衰竭，病情十分复杂危急。当薛耀明教授接到电话后立即赶到科室，这时患者心电图示波显示室颤，“赶快静脉注射肾上腺素、除颤”，再一次除颤后患者恢复窦性心律。“呼吸机辅助呼吸、头部降温、深静脉置管、根据中心静脉压补液、抽动脉血气、小剂量胰岛素治疗、纠正电解质酸碱平衡、抗感染，请相关科室会诊协助治疗，前48小时的治疗非常重要”薛耀明教授下达一系列治疗方案，直至深夜2点，患者生命体征渐平稳他才离开病房。该病人糖尿病酮症酸中毒合并脑部、肺部、肾脏、心脏多个脏器功能衰竭，抢救成功率低，几乎为零。2天后患者生命体征逐渐稳定、意识恢复、3周后恢复自主呼吸、4周后停止透析，病人康复出院。患者及家属对薛耀明教授的治疗效果非常满意，并对薛教授的精湛医术和精心救治表示称赞和感谢。 2010年11月，有个患者患有胰岛β细胞瘤导致反复低血糖，各种影像学检查均不能对瘤体进行定位，为了保证手术定位，减少并发症,薛耀明查看了有关国内外外文献，并与介入科合作运用选择性动脉钙剂刺激试验测定胰岛素浓度的方法，确诊为胰头部位的β细胞瘤,患者手术成功了,缩短了患者住院的时间，降低了患者的费用，多年疾病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甲状腺机能亢进症（主要是Graves病）是临床常见病、多发病，Graves病中有25—50%伴有不同程度的眼病，治疗上相当棘手。尤其是恶性突眼、治疗手段较多，包括全身激素治疗、免疫抑制剂治疗、球后放射治疗等等，疗效差，副作用大。薛耀明教授自1988年在国内率先探讨直线加速器治疗甲状腺相关眼病，利用直线加速器定位准确、射线剂量可靠、副作用小的特点，广泛应用于临床，取得明显疗效。经过多年的临床经验积累及临床验证，形成一套完整的联合治疗措施。为了指导治疗时机，建立了恶性突眼治疗预测及评估系统,目前形成内分泌科负责的，由放疗科、影像中心、B超室、眼科为一体的协作团队，治疗更趋联合性、有效性、完整性、治疗的有效率高于国际报道，形成鲜明特色，良好的治疗效果吸引了来自湖南、黑龙江、广西、福建的患者慕名就诊。 据说，在广东省梅州市梅县华侨城，至今流传着这样一个“神话”：不管大病怪病，找薛教授一定搞定！要追溯“神话”的来源，还得从一件事情说起。几年前，一位梅州姑娘到内分泌科求治。据介绍，这个在几年前还很漂亮的小女孩并没有“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相反，变得越来越丑陋。经过检查，薛耀明很快诊断小女孩患的是肾上腺皮质腺瘤。从诊断到为小女孩做外科手术，再到出院，前后不过1个月时间。出院半年后，小女孩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这件事在小女孩所在的村庄引起了轰动，人人都传南方医院有个薛教授，医术十分高明。 不断进取——打造一个有灵魂的团队 走进内分泌科，会发现每一位医生和护士的工作衣上都别着银制的，问及，都骄傲地回答：“这是我们的科徽！” 不仅如此，内分泌科还有自己的科训：“团结、向上、开心、成功”，科歌：《真心英雄》（内分泌代谢版）。既体现了科室的精神风貌，又增强了科室团结及凝聚力。 “团结”在内分泌科有着至上的荣誉地位，也是根深于每一位南方医院内分泌代谢科人心中的行为准绳。人与人之间，（医疗）组与组之间，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难题，大家都互相主动“补台”照顾病人，让每一位因公或因私出门在外的医生不用担心自己的主管病人。非典期间，高方副教授接触了一位疑似“非典”病人，必须要被隔离。期间，薛主任代表科室送去书籍、饮食和关怀，让肃穆的隔离区瞬间变得温馨；李晨钟副教授主动请缨前往小汤山参与非典一线战斗，科室全体人员更是纷纷给他发去短信问候，让他深刻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 内分泌科的“春晚”也已经连续举办十年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节目精彩纷呈，从薛耀明到科里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登台表演，给医院同事、病人及家属，甚至远道而来的朋友送上内分泌科的精彩与祝福，其乐融融。 “作为科主任，我不能给你们带来权利、财富，但我会以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你们创造环境，让你们实现更高的人生价值。” 的确如此，从上任伊始的病源不足、人心不稳、学术上没地位、临床上没特色的内分泌科蝉变为一个基础扎实、病源充足、内部团结向上、学术名扬国内外、临床特色鲜明的内分泌代谢科，这一路走来，薛耀明主任感慨万千。 2006年，时已被美国哈佛大学Joslin糖尿病中心聘为客座教授的薛耀明，受邀前往该中心做访问学者，为时一年。在国内早已贵为人师的薛教授在Joslin却心甘情愿地当起了“学徒”。挽起袖子就一头扎进实验室，做了大量的基础实验，获得许多宝贵的数据，取得不斐的成绩，并因此改变了该中心对中国科研工作者的一贯偏见。 于是，哈佛大学Joslin糖尿病中心主动抛出绣球，要与南方医院内分泌代谢科建立长期合作关系。自2007年起，科室已先后派出3名博士前往该中心开展博士后研究工作，3名博士，分不同的年龄梯队，去不同的实验室，做不同的专业方向。接下来，会是更年轻的人才梯队，更新锐的科研方向。 “这样人才不会断层，在最新领域占据国内的最新高地，只有对新技术不断的追求，才能提高整个科室的医疗水平。” 10年前，他想的是如何拓展病源；7年前，他想的如何凸显医疗特色；3年前，他想的是如何更多地与国际接轨；而现在，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在科研上有新突破，为更多的医疗同行、为病人谋得福利。 目前，科室正与哈佛大学Joslin糖尿病中心合作研究“棕色脂肪代谢”项目，作为一名长期处于国际前沿阵地的医学科研工作者，更早地，薛耀明教授就敏锐地感觉到，它将成为糖尿病领域与肥胖症领域的新靶点，在治疗糖尿病、肥胖症方面发挥重要意义。 “我终究会老去，医学却无止境。所以，一切一切，人才梯队最重要。” 除了出国深造，薛耀明主任还非常重视科室医疗骨干与研究生队伍的培养：科室每个星期一下午都有业务学习，主要对内分泌相关疾病的诊治及国内外最新医疗动态进行讲解，并结合科室在临床中遇到的问题进行分析。每两周一次的研究生汇报，每个人都必须汇报，科里的教授都要参加；每个星期有两个晚上的读书会，鼓励大家交流读书心得。非常规范，执行到位。数年如一日，雷打不动。由此而出现的新面貌使科室的病历质量及诊疗质量明显提高，各项医疗质量指标得到大幅度提高。 “与薛主任在一起，谈论的最多的，不是临床，就是学术，感觉他一点都不像行政领导。” 这位“一点都不像”行政领导的科主任，12年来却将科室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一流企业做文化，二流企业做品牌，三流企业做产品。我认为，科室管理也是如此，文化建设最重要，次之，法制（制度建设）；再次之，人治（人权建设）。” 据悉，在薛耀明当科主任的12年过程中，内分泌科一直是零投诉、零纠纷。即便是他身在美国做访问学者的那一年，科室依然运转如常，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能达到如此“无为而治”的境界，不得不归功于他多年来倡导并贯彻实施的科室文化建设。 专家简历： 薛耀明，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研究生导师，现任南方医院内分泌代谢科主任，兼任中国医师协会内分泌代谢科医师分会常委、广东省医师协会内分泌科医师分会副主委、广东省医学会糖尿病分会副主委、广东省中西医结合学会创面处理专业委员会主委、广东省医学会内分泌分会常委、《中国糖尿病杂志》编委、《糖尿病之友》编委、《中华损伤与修复杂志》编委、《药品评价》编委、《中华国际医学论坛》编委等职。1984年毕业于第一军医大学，2005年获得博士学位，2006年在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Joslin 糖尿病中心从事博士后研究，主编和参编出版专著10余部，在国内外核心期刊发表论文200余篇，获广东省科技进步奖3次，军队医疗成果奖2次， 军队科技进步奖1次。 责任编辑：殷金星